2016年4月6日 星期三

風景畫


藝術教育
台灣的教育不斷在以風格去討論藝術,但是事實上,這在國外是被捨棄的觀念,不應該用線性的關係去看藝術史(彷彿像是科學元素表),而該去問說,為什麼一個畫家會有這麼多不同的面貌,受到什麼影響?這種教法,是古物鑑定的看法,這科學所隱藏住的,可能是藝術的造假問題。大家要開始學習丟掉標籤化的東西,要去問說,藝術在追求什麼、做成什麼,又為何要這麼做,歷史、藝術有趣的地方,就是能不斷去問why,how,這才是更值得我們用生命去學習的事物。如果我們只是把藝術品妥妥貼貼的完整解釋,那其實我就不需要藝術的。因為藝術可貴的,就是在不同時代不斷不斷和人們交流對話。有些東西可以只是就做成參考。(雖然建議盡量不要去碰)

Germania
Germania最早是來自於凱薩,起源是高盧語。為什麼?
我們去看世界上有歷史書寫的文化,其實很少。比如,印度為什麼沒有歷史書寫的文化?明明就是一個很古老的文明。雖然他們有很多詩歌,與宗教有關的作品,但是那不能算是歷史。那這樣來看,這個世界上有歷史書寫的文明,太少了。只有當時候中國和羅馬帝國(地中海地區)發展出比較類似於歷史書寫的系統。那一個有歷史書寫文化的人,他要去寫沒有歷史書寫的人群,那他們是用什麼樣的姿態,用什麼樣的機緣去遇見這些人?凱薩在什麼情況下給了這個單字。對於日耳曼的描述,其實是書寫在《高盧戰記》,凱薩那時候在爭希望可以當皇帝,可以有一些戰功。但顯然,凱薩對於這群人蠻害怕的,因為只有當你怕的時候,才會把對方描寫得很可怕(都是they的錯)。我們必須要拋棄帝國主義式的、侵略者的歷史敘述方式。我們會說日耳曼民族,並不確切知道這些族群的組成。不應該以一個國族的角度切入去看。

塔西陀的《the Germania》
這本書比較特別,寫作的觀點和凱薩不一樣。凱薩是一個征服者,並且透過講日耳曼去提自己的戰功。塔西陀是個歷史學者,羅馬帝國時代最重要的史家,活在羅馬帝國的全盛期。作為一個很有見識的史學家,看到自己的國家腐敗的關係,帝國大概是從三世紀走下坡(外:波斯的侵擾)。其實,一直到十八世紀,「東方」的問題一直都是西方要去面對的。這就是為什麼塔西陀選擇寫日耳曼,他在觀察日耳曼之際,看到了一個過去羅馬人不熟悉、高傲的去對待的區域。塔西陀不似希羅多德,他有沒有到過日耳曼地區,不知道。透過那些在日耳曼打仗的人帶回來的資訊累積資料,但是為了讓整本論述更有系統(看起來掌握歷史全貌,帝國知識系統的打造),塔西陀說:「日耳曼民族是一個單一民族」(但他是用一個羅馬帝國的角度看日耳曼地區)。但塔西陀為什麼要這樣講,要映照些什麼?他是要映照羅馬帝國的腐敗(日耳曼人的道德遠高於我們),他要批評羅馬什麼,他就給日耳曼民族讚美。今天怎麼看塔西陀的東西?有兩面,一個看希特勒如何誤用塔西陀的東西,而這些東西在二十世紀上半葉如何影響德國史自己的書寫。第二點,那我們如何解讀塔西陀所說的東西,這個部分比較困難,我們要很小心,這個地方我們需要一些考古證據相互比對(如墓葬等等)。

一四二五年時,塔西陀的這本書才又被重新提到,出現在義大利(書籍藏在日耳曼地區修道院)。一四七零年,Germania是第一本被在紐倫堡出版的塔西陀文集。一四九六年第一本被翻譯成當地語言的Germania在萊比錫出版,奠定Germania在德國文化的地位。從出版看文化現象是很有趣的。

納粹與日耳曼誌

1902年,Codex Aesina(最接近原稿的手稿)在圖書館被發現,在一次大戰前後,當時的政權對於日耳曼民族的起源有強烈使命,有許多學者投入研究。但是為什麼要那麼那麼在意「手稿」的追尋?對於original的追尋,why?(參考班雅明〈靈光消逝的年代〉)透過hunting book的行動做為儀式神聖化那個文本。(種族起源的狂熱追求)

塔西陀的這本書對於日耳曼民族是一個很根本的精神所在。

*我們千萬不要把歷史記憶的東西當作是一個正面的東西,事實上是可以操控歷史記憶的。










2 則留言:

  1. 你好,我是美術系的學生,但自認對於藝術的認識還很淺薄,你提到的一些觀念是我之前不曾想過的,覺得很受用,我很喜歡你寫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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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你好!〈風景畫〉是我上台大歷史系花亦芬老師開的〈十六、十七世紀歐洲風景畫〉所寫的筆記(大推亦芬老師的課!可以旁聽喔),如果你有興趣,按「藝術史」的標籤,可以看到更多的筆記喔(不過寫得蠻零碎的就是了哈哈) 有空歡迎和我談你在美術系看到和反思的事情,我很感興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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