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9月10日 星期三

【思劇場的表演課-week 2


卡霞(教我們表演的波蘭老師)真是太可愛了,所以我要逐步記下她曾經講過,有意思的話。
「獨白一直是對話。」--即便是台上的獨自演出,也都是對話。對背後的故事有所對話。
「Choose the most important phrase, line it, and read this many time. Find the heart of the text!」(選出最重要的段落,畫線,然後重複數次。找出劇本裡的核心關鍵!)--這是要我們練習找出劇本裡的關鍵情緒,哪裡才是情緒重要轉折之處。
「In the stage, we need to tell the truth, and tell the felling.」(在舞台上,我們必須說真話,還有傾訴我們內心底真正的情緒。)--舞台上做不了假,做了假就無法使觀眾被說服,一起進入故事之中。你必須是故事裡的人物,你必須是他,感受他,讓這舞台產生強大的幻覺。
「You can not judge the character. And you are the character. Go back to the character and feel him/her.」(你不能去評斷故事裡的人物。)--因為你就是故事裡的人物,要做的事情不是說明這個人物如何如何,而是切身的,用活生生的人類會有的反應去揣摩人物。戲劇裡不需要文學性的陳述。
「You have to know the reason, go into it, or the audience won't know.」(你必須清楚地知道事情發生的原因,真正了解。否則,觀眾是無法理解你的演出。)--演出不能只是空洞的,沒有背後故事和強大的情感情緒去支撐,你必須一開始就知道事情發生之前的事情,觀眾只能夠藉由你的演出去猜想前後,如果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如何使觀眾知道和信服?
「thinking and being on the stage, and fight for this.」--這不只是假裝扮演,表演是在舞台上思考並且存在,這是需要追尋與奮鬥的。你就是腳色,必須和他一起面對和思索這戲裡面給予的挑戰。
「Get closer to the person, not the paper line! So what happen to make Hamlet so angry?」(與其死背劇本的字句,不如更靠近劇本裡面的人物!所以到底為什麼哈姆雷特要這麼生氣?)--卡霞給我們的莎士比亞劇本裡面只有每齣戲的小小片段,我們不能去查找文本,只能就給予的段落推測前因後果和情緒。這一段描述哈姆雷特和吉爾登斯吞之間的衝突,哈姆雷特遞給吉爾一支笛子,要他吹奏,但吉爾拒絕,反而遭來哈姆雷特的嘲諷。但為什麼這個段落哈姆雷特會這樣表現?為什麼要嘲諷?有一個很有意思的說法可以解釋這個情況:「you take me like a fool, so i take you like a fool, too.」哈姆雷特想要嘲諷這群一直把自己當白痴耍的人,並且用這些行為羞辱他們,說他們更加愚蠢。
必須去了解腳色面對的是什麼,情緒為何。我們不需要去過度解釋、猜想,只須要有同理心,去感受哈姆雷特的情緒。都是人類,你會怎麼反應呢?

丁龍與哥大漢學系之間的故事


王海龍
取自《哥大與現代中國》
另外可延伸參考南方周末的文章


110年前,在美國當僕人的中國勞工丁龍捐獻了自己的全部積蓄1.2萬美元,希望在美國一所著名大學設立漢學系,以傳播中華文化。他的主人卡本蒂埃為了實現丁龍的願望,陸續捐款將近50萬美元。這個漢學系,就是今天的紐約哥倫比亞大學東亞系。
上個世紀末,考稽梳理西方漢學舊事的時候,我不經意間撩開了美國漢學塵封的一角,查找出了一百年前一個卑微的赴美華工丁龍和哥倫比亞大學東亞系之間的因緣。此事時隔久遠且缺乏正規記錄,我只能利用口述證言、一鱗半爪的史料、私人記錄、信件和未經公開的校史文件、會議記錄、美國郡縣史及鎮志考稽、電話、信訪等,盡量還原這段歷史。這段歷史,在當時​​的發生地只是一件人人知之但卻語焉不詳的飄渺往事,如果沒有當時那段篳路藍縷的挖掘和搶救還原歷程,它也許永遠就只能流於傳說了。
窮苦華人勞工丁龍110年前捐錢興辦漢學系的事情在哥倫比亞大學東亞學係是一個常識。但是,如果哪天有人貿然問一聲“為什麼”,得到的很可能是令人絕望的無解。為此,我踏上了尋找答案的道路。按理說,這事情發生不過一百餘年,這麼近的史實求證起來有何難呢?可惜的是,當時的丁龍默默無聞,他的一生也許就做了這麼一件大事,然後就雲逸杳遁了。
丁龍捐款以後到哪兒去了呢?查遍相關文獻,翻遍當時的報紙和檔案,查找了紐約市和周圍幾個州、縣的人口登記和出生及死亡記錄,詢問了紐約警察局一百年前的戶籍記錄,查找了美國和加拿大海關進出北美之中國旅客的所有登記,甚至連當時丁龍曾經生活過的加州舊金山和奧克蘭市的政府記錄都曾查詢過,但丁龍仍然隱藏在塵封的歷史中。最後,我查找到了一個多世紀前哥倫比亞大學兩任校長和一個校董之間大約三年間的通信,丁龍的故事才神奇而朦朧地浮出水面。
卑微華工的宏大心願
1901年春夏之交,在當時的哥倫比亞大學發生了一系列影響深遠的大事,其中一件的主角是當時按照美國人的習慣被稱為“豬仔”、來自中國廣東的華工丁龍。這位貧窮的華工為了宣揚彼時倍受屈辱的祖國的文明和文化,終生未婚,孜孜矻矻省吃儉用,想將一生積蓄捐獻給美國一所著名的大學,懇請它開設一個漢學研究系。
哥倫比亞大學成立於1754年,由英國國王喬治二世所建,目的在於造就其殖民地的統治者,沒想到培養的卻是自己的掘墓人——哥倫比亞大學前兩屆畢業生中的主要人物恰恰是美國獨立戰爭的發起人和領導者,從起草憲法者到後來當上總統、財政部長的,都是哥倫比亞大學畢業生,這群人後來被稱為美利堅合眾國的“建國之父”。哥大最早建在紐約華爾街附近,那個地方臨近金融區和市政府,到今天仍然是紐約市政府所在。後來學校擴大,它就向上城推移到了現在49街洛克菲勒中心附近;可是到了1897年,有遠見的校長發現那個地方又快成了市中心,決定學校還要繼續北遷。
這樣,哥倫比亞大學最終遷到了百老匯116街的今址。校區新建,百廢待興,那時的哥倫比亞大學像是一個大工地,一派生機,熱氣騰騰。丁龍捐建漢學系的往事就發生在這個時期。
有人捐錢,美國大學一般是樂於接受的,但這次卻出現了意外。首先,這筆捐款是有條件的,它開宗明義地提出要建立一個漢學系。其次,建漢學係要用多少錢,這個卑微的華工根本沒有概念。他自己沒有正式上過學,他一生的積蓄是1.2萬美元,這對當時一般的美國中產階級家庭而言也是巨款,但對要在世界著名大學建立一個學術系科來說,差得太遠。第三個條件就更重要了:那時等級森嚴,名牌大學也並不是誰捐的錢都收的。
為了用這筆捐款達成自己的心願,丁龍歷盡艱辛。幸運的是,當時他有一個敬重他和深深賞識他的主人卡本蒂埃(1824-1918)將軍。卡本蒂埃是哥倫比亞大學的優秀校友和大金主,是哥倫比亞大學醫學院和女校的校董。為了實現自己僕人的這個願望,卡本蒂埃多次同哥倫比亞大學的兩任校長斡旋,自己又陸續捐款將近50萬美元,甚至捐獻出了自己在紐約的住房;建成哥倫比亞大學東亞系之日,他本人也被拖累至瀕臨破產,只得搬回紐約上州鄉村的老家度過餘生。這場持續多年的捐獻史無前例甚至堪稱悲壯。
事情還沒有這樣簡單。即使有了富翁和傑出校友、校董的出面支持並追加補足了建系的全部花銷,當年哥倫比亞大學校方還是不願意以丁龍這樣一個無名之輩來命名和設立一個系科。他們曾經想用當時清朝總理大臣李鴻章的名義(李當時剛剛訪問過紐約,在紐約家喻戶曉);也想過用當時清朝駐美大使伍廷芳的名義來命名這個系;後來,慈禧太后得悉消息後,捐贈了《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等五千多卷善本書,學校又想用中國皇家的名義來命名。令人欽佩的是,卡本蒂埃始終堅持用僕人丁龍來命名這個系科,否則他就撤資。哥倫比亞大學校長妥協了,於是,到今天為止,我們還能記著這位華工的名字。
卡本蒂埃1850年前後畢業於哥倫比亞大學法學院,其先祖來自歐洲。他出身微寒但成績優異,是律師和實業家,在開髮美國西部的淘金熱中,他以一己之力打造了今天聞名西海岸的奧克蘭市。他在當地修鐵路、建海港、造大壩、籌建軍隊和市政府​​,並自任市長。晚年,他把奧克蘭市交還給了聯邦政府後,退休回到紐約老家。
卡本蒂埃的名字,是我在尋找有關丁龍的歷史的艱難探索中偶然發現的。因為發現了他,丁龍捐款在哥倫比亞大學設立漢學系的全程就在我們面前漸漸展開了。
主僕之間的承諾與情誼
其實,我最早聽到丁龍的故事是在童年時期,它像一個美麗傳說,支離破碎、斷斷續續卻頗為感人。沒想到,數十年後,在梳理美國漢學史時,我發現它就發生在我求學並任教的哥倫比亞大學。為了驗證這段史實,我採訪過學校最早的華人漢學教授、102歲的王際真先生,也採訪過榮休教授夏志清和其他前輩。可惜的是,這件事雖然過去不過百年且人人皆知,但卻幾乎沒有任何書面資料留存下來。在知道此事的一代人那裡,它是口傳歷史,而到了下一代人那裡,它就只能流於民俗傳說、羅曼史和無緣無據的稗官野史了。
從前輩教授那裡,我得知了有關丁龍的全部故事。但故事不是歷史,我需要文件和筆錄的材料證實。於是,我到哥倫比亞大學東亞圖書館,試圖查找文獻和史料。很幸運,我查找到了早期在哥倫比亞大學任教的一位前輩蔣彝的一份書面記錄,算是公開出版的一份資料,其中簡單提到這件史實。蔣彝先生在東亞系任教時距此事發生尚不甚遠,他大約接觸過一些知情者,他的記述應該是可信的。可惜,他的記述很簡略,而且是文學性描寫,很難服人。
一個偶然的際遇,我因搜求其他資料,與東亞圖書館的一位東方學專家聊起此事。她建議我到校史檔案處和校史博物館去碰碰運氣。
檔案館沒讓我失望,我在那裡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在“丁龍”名下,只有兩頁紙的檔案,一頁的標示是“丁龍漢學講座教授”,這是哥倫比亞大學東亞系的最高榮譽,那時只有四位教授榮膺此位,此四人皆擔任過系主任之職。在這個條目下,一行簡短介紹表明這一學銜部分由丁龍所捐,而整個教席卻是在1901年由卡本蒂埃惠贈基金所建。卡本蒂埃的這項捐助是為了紀念他的中國傭人丁龍而設的。另一頁則是加利福尼亞州舊金山市早年報導丁龍捐助一生積蓄感動其主故事的一份英文報紙的短文。
這些發現給我提供了不少新的線索,特別是此事的另一個主角——卡本蒂埃浮出了水面。我順藤摸瓜調出了卡本蒂埃的文卷,哥倫比亞大學校史博物館的副主任戴維·希爾先生熱心地幫我捧來了關於卡本蒂埃的所有歷史資料,其中包括籌建哥倫比亞大學東亞系期間卡本蒂埃和校長的全部通信以及所有關於籌建此系的未為人知的史料。我翻閱著這滿載沉重歷史的親筆書信和文件,不禁心潮起伏。
當時,最迫切的任務便是尋找有關卡本蒂埃的資料。歷盡周折,我終於復原了卡本蒂埃的身世以及他建造美國鐵路大干線時僱傭中國勞工並選擇丁龍做他管家的往事。那時,加州正瘋狂地虐待華工,但卡本蒂埃在自己的企業和家中僱傭了一批華工。在同華人接觸中,他發現了華人吃苦耐勞、忍辱負重、克己要強的優秀品質。丁龍就是被雇傭的華工之一,他只受過一些起碼的教育,略能讀書寫字,且謹遵孔夫子的教誨。大約在19世紀50年代,他開始跟隨卡本蒂埃,成了他的私人管家,為他做飯並打理日常事務。卡本蒂埃日理萬機,繁忙不堪,有時難免發脾氣。一次,由於為一些煩瑣的小事煩惱,他解雇了丁龍並讓他立即離開。次日清晨,他才意識到了自己失控所犯的錯誤。失去了忠誠的僕人,他知道自己面臨的將是什麼麻煩。但出乎意料的是,早晨開飯時,丁龍竟奇蹟般地出現了,並一如既往給他準備了早餐。卡本蒂埃深感悔愧,並立誓不再犯同樣的毛病。丁龍平靜地原諒了主人,因為他知道卡本蒂埃本質上是個好人,孔夫子的教導也使他深知忠誠的重要。丁龍的忠誠感動了卡本蒂埃,使他知道了在世界的東方,兩千多年前有個孔夫子。
1889年,卡本蒂埃離開加州返回紐約,丁龍跟隨他來到了紐約。卡本蒂埃向丁龍許願,要為他做一件事,這時候,就出現了上文提到的一幕——丁龍提出要在哥倫比亞建一個漢學系,並決定為此捐出自己全部1.2萬美元的積蓄,因為在他看來,美國人不了解中國和中華文明;他想以卑微之身為促進中美之間的互相了解做點事。
丁龍並不是知識分子,其實他對孔夫子也所知甚少。而卑微如他,卻做出了富貴如王公巨卿、博學如鴻儒太傅輩所難以望其項背的義舉。他只是以中國人的個體形像在海外掙扎,並以自己信奉的理想和道德標準去嚴格要求自己,卻在無形中感化了別人,傳播了中華文明。
誠心感動哥大校長
1901年6月8日,深受感動的卡本蒂埃寫信給當時的哥倫比亞大學校長。
“50多年來,我是從喝威士忌和抽煙草的賬單裡一點一點地省出錢來。這筆錢隨此信奉上。我以​​誠悅之心情將此獻予您去籌建一個中國語言、文學、宗教和法律的系;並願您以丁龍漢學講座教授為之命名。這筆捐贈是無條件的,唯一的條件是不必提及我的名字。但是我還想保留今後再追加贈款的權利……”
1901年6月28日,丁龍也寫信捐出了自己的積蓄。他在寫給校長的信中標明“謹此奉上一萬二千美元現金支票作為對貴校中國學研究基金的捐款”,並在署名中寫上了“一個中國人”。
說到丁龍的個人品格,卡本蒂埃這樣寫道:“不錯,他是一個異教徒,正像蘇格拉底、留克利希阿斯、艾皮克蒂塔也都是異教徒一樣。… …這是一個罕有的表裡一致、中庸有度、慮事周全、勇敢且仁慈的人;謹慎小心,克勤克儉。在天性和後天教育上,他是孔夫子的信徒;在行為上,他像一個清教徒;在信仰上,他是一個佛教徒;但在性格上,他則像一個基督徒。”
考慮到當時美國一般民眾特別是居心險惡的政治家煽動反華仇華的時代背景,卡本蒂埃如此褒贊丁龍,確實難能可貴。因為連哥倫比亞大學的校長對是否應該接受這個中國人的善款都有些忐忑,他曾經寫信給卡本蒂埃質詢丁龍的身份問題。
這激起了這位正直將軍的義憤,他回復道:“丁龍的身份沒有任何問題。他不是一個神話,而是真人真事。我可以這樣說,在我有幸所遇之出身寒微卻生性高貴具天生的紳士性格的人中,如果真有那種天性善良、從不傷害別人的人,他就是一個。”
同樣是在此信中,卡本蒂埃抨擊了美國人蹂躪華人的暴行以及當時國會法案通過的迫害華人的條款:“我並不是中國人,也不是中國人的子孫,更不是在幫殘酷和落後的中國辯護,其統治者的罪惡使得它在行進途中蹣跚踉蹌、步履維艱。但現在看起來似乎應該是我們去更多地了解和關注住在東亞及其周邊島嶼上的那大約七億人們的時候了。”(1901年7月20日)
經過努力,丁龍和卡本蒂埃在哥倫比亞大學建漢學系的誠心感動了校長和當權者,當年的學校畢業生典禮上,學校方面宣布了這一消息。而這個漢學系,就是今天的紐約哥倫比亞大學東亞系。
美國絕大多數大學的漢學研究或東亞研究係都是在第一、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特別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後建立的。不同於學殖深厚的歐洲漢學(濫觴於文藝復興),它們大多偏重於實用目的。而哥倫比亞大學東亞係不但是美國最早的漢學系之一,而且也是完全按照注重古典文化精神和人文傳統的歐洲模式創建的。這不僅得益於哥倫比亞大學一以貫之的嚴謹辦學作風以及尊重歷史文化精神的優良傳統,還得益於哥倫比亞大學當局在創辦東亞係時就得到了捐助人卡本蒂埃的慷慨捐助。正是因為“丁龍漢學講座教授”的資金足以力敵歐洲任何大學的酬金,使得它能夠邀請到全世界最傑出的漢學家加盟。
創系伊始,哥倫比亞大學就極為鄭重其事,派出了哥倫比亞大學最優秀的教授去歐洲搜羅人選,其中最直接參與其事的就是後來被奉為“當代文化人類學之父”的美國文化人類學巨匠弗蘭茲·博厄斯(FranzBoas)教授。哥大校長直接託付這位著名的思想家、百科全書式的學者在慕尼黑為籌建漢學系遴選“丁龍漢學講座教授”人選。博厄斯和其他教授選中了世界漢學巨擘德國人夏德(此人後來為胡適的博士論文指導老師之一)。此前,他們薦舉了劍橋大學漢學教授吉爾斯來哥大做“中國與中國人”系列講座,以啟動漢學系建系進程。系列講座後來出版,代表了當時學界的最高水平。
此後的一百年間,哥倫比亞大學東亞系秉承傳統,一直是西方漢學研究的重鎮。難能可貴的是,系主任富路特教授後來關於係史的著作,正式記述了這段傳奇的建系歷程。
那麼,丁龍後來究竟歸於何處?2004年,在哥倫比亞大學慶祝建校250年的時候,我們又開始了新一輪尋找。我們找到了卡本蒂埃在紐約上州高文鎮度晚年的老家。我驚奇地查找到了那個小鎮上有一條一百年前命名的“丁龍路”。一百年來,小鎮上的人們用這種別緻的方式來銘記一位在美國做過貢獻的東方人。
卡本蒂埃也有出色的後續表現。認識了丁龍,也就認識了他在遙遠東方的祖國,卡本蒂埃後來又捐款給丁龍家鄉的嶺南大學醫學院,在嶺南大學的校史記錄上,我們今天仍然能夠看到早年捐款者卡本蒂埃的名字。
丁龍的故事乍看上去有些不可能、不可信和不可知。像是神話,卻是現實。一個人的力量或許渺小,但人的意志不死。丁龍以卑微之身做成了彪炳史冊的大事。中國曾經出過武訓,我當年的調查報告曾經把丁龍比做“紐約的武訓”。眼下的中國已遠不是一百年前的中國。中國有了經濟能力,有了發言的權力,我們更要珍惜。不要怕自己渺小,不要怕自己能力不夠,更不要自我膨脹和盲目虛驕。瞄準高尚事業,有理想,敢於把理想訴諸實踐並且始終不放棄,你就是丁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