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4月28日 星期四

文化資產與智慧財產權

2016428

青少年的消費習慣是最理想的消費者,他們有一種mission,一定要將想要的東西不計一切代價取得。這是一個非常誇張的商機,又因為現在的父母是雙薪家庭,給予的零用錢相當慷慨,這一個金錢的慷慨不會因為景氣有所影響。商人發現,青少年是最好的target。他們有個重要的發現,一群人之中通常只有一個人在主導潮流,商人最大的挑戰,就是找到具有這個能力的青年,並且把這些人做為種子,散播到青少年的群體之中。過去的方式是到學校辦活動,但這太做作了,因為都會看到說服的動作。

brand不只賣你東西,甚至賣你identity,形成某種identification。我們主動變成brand的loyal follower。他們也許在商品販賣上面沒有辦法賺到你太多錢,但是他們要你相信他們的fame和brand,重要的是你也會去買相關的附產品。比如說你買印表機,是賺你的墨水。

這個現象已經擴散到生活之中,他指出,第一,大部分被納進marketing的人,並不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納進這個架構(可以得到認同的獎賞)。這種情況最disturbing的事情,就是這群人主動去做這些事情,即使知道這是商業的利用,也並沒有不去作為(他們在商品化自己,進行商業的行為)。我們談人的主體性,agency那些東西這些東西都在這。他們主動,且活躍,並且操控這些promotion(當這些粉絲成為強而有力的力量時,品牌甚至還要回來回應這些粉絲)。作者是站在負面的角度來討論這件事情。這些青少年錯誤地將brand name當成identity。但是我想講的是,這些粉絲是主動加入這些club,甚至可以集結力量來改變brand。好,這有點騎牆派,但是事情比我們想像還要複雜一點。我只是想提醒也有這個面向。

智慧財產權牽扯到的並不只是賣東西的問題,大公司甚至可以用智慧財產權來審理別人的言論。在美國幾乎找不到fan club,因為智慧財產權的官司會先把你擋住。在日本,fan和作家的關係是比較緊密的。

我們面對的重大問題:要不要允許智慧財產權的領域到大影響公共領域的使用(teenager,fan club )。當我們賦予集體文化一個人格權的時候,就很難做取笑、侮辱的事情。我們真的要讓出這樣的權利嗎?你進入到法律這一塊,你就必須要面對這個問題。

「笑」是一種非常有力、可怕的力量。我剛要講的是這個,嘲笑、嘲弄有這麼powerful的力量,這也是在文化政治上我們最強的力量,但如果智慧財產權對這剝奪的話,對我而言,這是一件非常沮喪的事情。我覺得postmodernism最重要的哲學精神在這。如果你看馬克思、看那些左派的東西,核心是「悲劇」(tragedy),postmodernism,是嘲諷劇(irony)。(我覺得最好的組合就是不要把所有事情看得太認真的馬克思主義者)。

我們應該要自覺自己的處境,identity的形成是在不同的情境下、技術下形成的。你們覺得,在(網路時代,internet, video game)建構自己的identity的時候,跟上一代有什麼不一樣(電視時代)。個人 vs 集體。你們到底跟過去有什麼不一樣。你們集體意識、群眾意識比較弱。

每個人基本上都在做self-branding的事情。這把自己變成一個property在販賣。
ex. 哈佛、牛津的T-shirt每年的大量販賣。

可惜這本書缺乏同情的理解。

困擾我的問題是:法律在這之中應該扮演什麼腳色?我們有必要把私有財的神聖性提高到這麼高嗎?如何平衡?







2016年4月13日 星期三

風景畫

20160413

文化那種東西不是就在那裡,而我們去紀錄他,在之中人們會進行操作。歷史並不只是各說立場,而是在這之中如何分析。這一本書是在分析歷史記憶和風景之間的關係。我們要看歷史是怎麼被拿出來做的。

Arminius(日耳曼民族英雄/之父)
在十九世紀民族主義的覆蓋下,成為對抗羅馬帝國的英勇的歷史。
(條頓堡森林之戰 v.s. Varus)羅馬人後來復仇,森林血流成河。

-Arminius怎麼會有機會到羅馬從軍?
因為那時候羅馬面臨日耳曼的威脅,於是就用一種柔和的方法,就是將部落酋長的兒子作為人質,想辦法把這些人羅馬化(受非常好的教育)。Arminius當到羅馬軍團側翼軍隊的將領。那這裡面我們要去知道說,誰能參加羅馬軍團?以前從軍,所有裝備都要自己買,必須是貴族才有機會當上。這些從日耳曼民族選來的小孩,就讓他們去當輔助軍隊打仗的士兵。Arminius隨著Varus的腳步要去日耳曼打仗,羅馬一直想要征服這裡。

所以Arminius離家很久後,終於有機會回家,可是回家後,才聽到父親講述族人的生活並不好,他開始勾起認同的問題--我還要隨著羅馬軍隊,去攻打我的家鄉嗎?他最後決定幫著他的族人去打羅馬人,他使用欺敵的戰略。就在條頓堡這個地方,Arminius就大舉消滅Varus的軍隊,消滅高達三個羅馬軍團(兩萬五千人),是屋大維最大的一個敗仗。這也標示著奧古斯都的聲望往下走。

而這樣的一個欺敵成功,讓羅馬帝國非常緊張,可是問題在於,當時為什麼Arminius可以用部落的力量打敗羅馬軍團?因為他結合了當時各個部落,但是當他打勝後,Arminius覺得是他帶大家打勝的,對其他部落開始壓迫,只有我可以是王。這也就造成後來為什麼Gemanicus可以打敗他,因為其他部落不願意再配合Arminius(姪子後來被羅馬收服)。就看你故事如何切,切到Arminius打敗羅馬,你就看到一個戰士,但是往下看,就看到人性貪婪(後代子孫也撐不住場面,但在十九世紀的德國,故事只停留在前面)。Arminius是拉丁名字,''戰士''之意。當十九世紀的德國,就建了Hermann的雕像(Herr:軍隊)。

-到底要怎麼解釋這場戰役?
十九世紀解釋為日耳曼民族的興起,而到了現在,我們必須看到羅馬帝國和無法征服之地的對抗,但也不是一直對抗,羅馬帝國也採取不同的政策去對待日爾曼,我們必須看到大的結構。而不是單看一兩個人的故事。但是這個故事連帶帶起德國人對於森林保護民族的想法,在平原作戰的軍隊到森林就卡住了。以至於到了後來,到希特勒的時代,推動生態環保,乃至綠黨成立,因為認為森林是重要的命脈。所謂歷史記憶,不一定記住對的事情,但是這些記憶對於文化的影響有不同的面向。

在羅馬帝國裡面提到的自然,是被人為馴服過的自然。
當時候認為,作為一個有教養的人,就必須閱讀這些經典,就會有''優越''的心態出來。Celtis(桂冠詩人)雖然也是閱讀這些經典而覺得很棒,但是一方面也因為日耳曼的被貶低而感到不舒服。他開始為日耳曼的國族主義奮鬥。

我們都被所讀之書洗腦到錯誤的方向去了。

-羅馬法什麼時候成為成文法?
是在查士丁尼,五世紀的時候,在之前都不是成文法。
Celtis的時代,羅馬法開始重回重要性,但羅馬法是國家的法,會犧牲各地的法律的多樣性。
(原住民槍枝的問題--法律,成文法和普通法的對抗?)

當面對森林砍伐接近消失,那他們怎麼recreate你要去推懬的傳統。
地理學者透過文字和視覺的想像重現祖先居住的森林。
去妖魔化。和農業生產結合。(帶來商業利益,在不自覺中接受傳統)
重要的是:人的心靈/心態如何在運作。

歷史記憶的問題。我們到底在講什麼記憶?是真的發生過的事情,是真的那一些我們要講的好的面向,還是在這之中我們給了很多渲染,我們受了影響,但是以為這是歷史記憶而保存(那被誤認的那些是什麼?)

Altdofer筆下的樹林濃密、非常高聳,具有神聖感(似宗教感),和義大利風格不同。
這麼茂密的樹林,不只是描繪樹林,而是描繪樹林成為一個神龕。有個專門的名詞去指稱:「自然神學」。在這樣自然神學的影響下,北歐有些教堂,是用冰塊鑿出來,是同樣的概念。畫中的聖喬治,其實在指稱Arminius。



捷克好的國家博物館中的美術品幾乎都是由魯道夫二世所蒐集。
Savery受到神聖羅馬帝國皇帝魯道夫二世的委託,奉命畫出tyrol附近的山和波西米亞樹林。
(Frankenthal circle)

台灣史被政治化的情況非常嚴重阿。
(也許可以從陳澄波等人的畫去論,不過,台灣沒有幾個藝術家)
討論藝術史的困境,堪憂的狀況,因為我們並沒有辦法討論文化本身。最大的危機就是不可被討論。看事情就有很多種角度,但是當一個藝術家的作品陷入到一個不可被討論的困境(很正面的看),我們社會就必須討論/檢討,我們是否將一切太過政治化?

建構歷史--我們也許會把很近的說法,當成是當時發生的狀況。作歷史研究,最重要的是要檢視,記憶是怎麼被產生出來,在被recreate的過程中,到底發生什麼事情?重點不是對跟錯,而是能否討論。

其實李石樵的藝術也很值得給大家認識。
如果要台灣的美術史有所發展,就不要讓這一切那麼政治化。
Counter balance--會有各種發展,但是當觀點極端化後,就會出事。一個公民社會,必須要預防這樣的事情。如果上一代有作不足的地方,就努力往更健康、更有討論空間的地方去帶。

李石樵,《烈日》












現代詩

20160413

現象不等於本質。但如何現象外證明仍有本質?柏拉圖用''洞穴理論''去解釋。影子投影和實體。我們如何走出洞穴?看到萬世萬物的本質?但這個問題花了西方兩三千年的時間,探詢事物的本質。包括康德等人。而在解構的時代,德里達說,這些預設,其實建立在神話上面。那問題就來了,透過神話的建構,是人們將理解的事物和宇宙連結在一起。甚至到現象學把很多事情情存而不論。我們是不是可以活在不知道怎麼回事的世界?

有兩套系統,易經:一切東西變化當中,但是有些原則。另一套系統是老子的系統(天、道)。如果我們整理不出來我們生存的世界的頭緒,詩人寫詩,是讓自己生存經驗變得有意義,知曉自己生存的大方向為何。這有時候會和宗教有所重疊,如周夢蝶的詩會予以神秘,佛教的體驗。

請各位記得,任何親密關係裡頭的話算數也不算數(矛盾)。

2016年4月12日 星期二

4:48 精神崩潰 (翻譯)


SARAH KANE 4.48 PSYCHOSIS


(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可是你有朋友。

(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你有很多朋友。
-你給了什麼使朋友們這樣幫你?

-你給了什麼使朋友們這樣幫你?

(沉默)

-你給了什麼?

(沉默)

------------------

一個被強化的意識停留在昏黑的宴會廳在心智的天花板邊而地板移動有如一萬隻蟑螂當光箭射入如同所有的意念集結匯進瞬間身體的和諧不再驅逐如同蟑螂們組成無人吐露過的真理

而且他們全都在那
他們每一個人
都知道我的名字
我急忙逃走,有如一隻在他們椅背後的甲蟲

記得那光並且相信著

一霎那的清晰,在那永恆黑暗之前

不要讓我忘記

                                                                      ------------------

我悲傷
我感覺未來的無望事情也沒辦法變得更好
我感到無聊對任何事物都無法得到滿足
作為一個人我徹底失敗
我有罪惡感,我正在被懲罰著
我很想殺了自己
我以前還能哭但現在完全不行
我對他人失去興趣
我無法做決定
我無法下嚥食物
我無法睡覺
我無法思考
我無法克服我的寂寞,我的恐懼,我的噁心
我很胖
我無法書寫
我無法愛
我的兄弟正在死去,我的愛人正在死去,是我殺了他們倆
我在對我的死亡進行控訴
我對藥物治療極度害怕
我無法做愛
我無法幹人
我無法獨自呆著
我無法和他人相處
我屁股太大了
我不喜歡我的生殖器


在4:48
當絕望前來造訪
我應當吊死自己
在我愛人的呼吸聲中

可我還不想死

我對我必死命運的事實變得如此絕望以至於我決定要去自殺

我不想活了

我忌妒我那熟睡的愛人並蓋住了他誘人的無意識

當他清醒後他會羨慕我無眠夜晚裡的思索,以及用藥過後話語依舊清晰

今年我將自己交付給死亡

有人會說這是自我沉淪
(他們很幸運不知實情)
有人會知曉那無非是痛苦的現實

而這一切正在成為我的常態

------------------

(排序混亂)
100
84 91
72
81
69
58
44
37
38
42
21
28
12
7

                                                                       ------------------

沒有多久,我在那沒有多久。但喝著苦味咖啡我聞到了藥味在一團古老菸草的煙霧中而這有什麼東西觸動到我在那依然(傷心)之處一個兩年前的傷口撕開有如一具死屍那掩埋以久的恥辱吼出其汙穢腐臭的悲痛。

一屋子無表情木然的臉龐一字排開盯著我的痛苦,而意義如此蕩然無存其中必有邪惡意圖。

這醫生和那一聲和剛走過的什麼醫生料想他也會進來說些風涼話。在這沮喪炙熱的隧道中燃燒著,我屈辱至極當我莫名顫抖並在話語上結巴,對我的病無話可說這反正只是意味著一切毫無意義因為我就要去死了。我被那流順的精神治療聲音僵住因為他們告訴我有個客觀的現實而在這現實之中我的身體和心靈是合一的。可是我不在那也從未在那過。這醫生寫下這些而那醫生試圖發出同情的喃喃自語。看著我,評斷著我,聞著我從我皮膚流出的致命衰竭,我的絕望沮喪撕裂著而這將人耗盡的焦慮淹沒我當我驚恐至極地環顧四周的世界並且疑問為什麼所有人在笑為什麼所有人在私底下知曉我透徹心扉的恥辱後依然可以注視著我。

恥辱恥辱恥辱
溺斃在我該死的恥辱中

費解的醫生,敏感的醫生,奇特的醫生,那些除非見到真憑實據否則你會覺得看著他們都是正在騙病人的醫生,他們問同樣的問題,將話語塞入我的嘴哩,提供治療憤怒天性的化學療程並且互相掩飾對方的屁眼直到我想要尖叫找你,你是那唯一的醫師自願地撫摸著我,看著我的眼睛注視,嘲笑我那來自新掘墳墓語調裡憤世忌俗的幽默,戲謔我剃掉的光頭,還撒謊說樂意看到我。你撒謊,還說樂意看到我。我相信你,我愛你,然而讓我傷心的不是失去你,而是你化妝得有如診斷紀錄般厚顏無恥的混帳虛偽。

你的真相,你的謊言,不是我的。

當我深信你與眾不同的時候你或許甚至會感覺到你痛苦在你臉上閃現並顯示要爆發,你也掩飾著你的屁眼。恰似所有其他愚蠢庸俗的賤女人。

這對我而言是背叛。而我的心智就是這些困惑碎片的主體。

一切都無法消滅我的憤怒。

一切都無法重建我的信念。

這不是我想要存活的世界。

---------------------

-你有任何計畫嗎?

-大劑量服藥,割腕然後上吊自盡

-這些都一起來嗎?

-這當然不能被誤認為某種求救的呼號

(沉默)

-這行不通的。

-當然能做到。

-你做不到的。過量服藥後你會因為想睡覺而無力割腕。

(沉默。)

-那我會站在椅子上將繩子套住我的脖子

(沉默。)

-如果你獨自一人你覺得你會傷害你自己嗎?

-我怕是會的。

-那能夠被什麼保護嗎?

-恩。恐懼使我遠離鐵軌。我只是向上帝祈求死亡是最後他媽的完結。我覺得自己活了八十歲了。我厭倦了生活我只想去死。

-那只是個隱喻,不是現實。

-這是個明喻。

-那不是現實。

-那不是隱喻,是個明喻,但即便它是明喻,隱喻定義的特色就其為真實。

(長長的沉默)

-你又沒有八十歲。

(沉默)

那你呢?

(沉默)

那你呢?

(沉默)

或你有嗎?

(很長一段的沉默)

-你是藐視所有不快樂的人還是就只有藐視我?

-我沒有藐視你。這不是你的錯。你病了。

-我不這麼認為。

-沒有嗎?

-沒有。我很沮喪。而這絕望是憤怒。是你做過的事,當事的人以及你責備的人。

-那你在責備誰?

-我自己。

                                                             ---------------------


身體和靈魂永遠無法結合。

我必須成為原本的我並將永遠嚎叫在這不和諧之中而這把我交付地獄

不會溶解的希望無法支撐我

我將淹沒在焦慮之中
在我自身寒冷漆黑的水池裡
在我心智精神的深淵下

我如何再回到常態
如今我規整的思維已不復存在?

不是一種我能承受的生活。

他們會愛我而那將毀滅我
在我夢中的劍
在我思緒中的塵埃
病疾在心智的皺褶繁殖

每一聲的讚美將會割去我一片靈魂
一個表現主義者的嘮叨
在兩個傻瓜中耽誤
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而我總是逍遙而去

在文學盜賊隊伍中的最末一位
(歷經時代考驗而盛譽的傳統)

竊盜是神聖的行為
走在扭曲的路徑上去表現

一堆驚嘆號逼迫著神經崩潰

一字在紙上那便是一齣劇

我為死者而寫
為那些未出生者

在4.48後我不將不再開口

我終於講完他乏味的故事其理性被拘留在一個異化的屍體而為有著惡意的道德大眾所排斥。

我已經死了很久。

回到我的根柢去。

我在邊界上無望歌唱。

---------------------

RSVP ASAP
répondez s'il vous plaîtas soon as possible
拜託請回答我  盡可能快一點

---------------------

我有時候會環顧四週捕捉你的氣息而我無法繼續了我他媽無法繼續不去表達對你可怕的肉慾的難耐。我無法相信你對我這種情感毫無察覺可是你卻毫無感覺。你感覺到了嗎?

(沉默)

我早上六點出門然後開始尋找你的身影。如果我夢見街道、酒吧或車站我便會去那裏等你。然後我會等著你。

(沉默)

你知道的,我實在覺得我正在被控制。

(沉默)

在我這一生我從未困擾過給予別人她所需求的東西。但是從來就沒有人能夠這樣對待我。沒有人碰我,沒有人走近我,而你如今你觸碰到某處是如此他媽我自己都無法相信的深層而我不能那樣子對待你。因為我無法找到你。

(沉默)

她到底長什麼樣子?
我看到她的時候我怎麼知道是她?
她將死掉,她將要死掉,她只是將要他媽的死掉。

(沉默)

你覺得一個人有可能生在錯誤的軀體中嗎?

(沉默)

混蛋。你混蛋。你他媽的拒絕我不見我,你他媽讓我覺得自己糟糕透了,你混蛋從我身上榨乾這他媽的愛和生命,我混蛋老爸的善意毀了我的生活而我老媽他媽還沒離開他,但最要緊的是,你這混蛋上帝讓我愛上一個壓根不存在的人。操你這個混蛋我操。

-------------------

-噢親愛的,你的手臂怎麼了?

-我割的。

-這太任性了,你只是想得到注意。那這有讓你舒緩嗎?

-沒有。

-那這有釋放緊張壓力嗎?

-沒有。

-有給你解脫嗎?

(沉默)

    有給你解脫嗎?

-沒有。

-我不明白你為何要做這事。

-那就問阿。

-這有讓你紓壓嗎?

(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我可以看傷口嗎?

-不行

-我想看,看傷口有沒有發炎。

-不要

(沉默)

-我想過你會這樣。很多人都這麼做。能減輕壓力。

-那你有做過這種事嗎?

-......

-沒有嘛。就是他媽太明智太敏感了嘛。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讀到這些,但這是他媽不能紓壓。

(沉默)

-你為何不問我為什麼
    為什麼我會割我的手

-你願意告訴我嗎?

-願意。

-那告訴我啊。

-問
    我
    為 什 麼

(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為什麼你會割腕?

-因為這感覺他媽的棒。因為這感覺混帳般美好。

-我可以看嗎?

-恩可以,但你不可以碰。

-(看著我)你不覺得,你病了?

-不。

-我覺得你病了。而這不是你的錯。但你必須對你的行為負責。拜託不要再這樣做了。

-------------------

我恐懼失去我從未觸碰過的她
愛使我在淚之牢籠中成為奴隸
我咬斷舌頭這樣我將永不再能夠對她訴說
我思念一個從未出生的女人
這些年親吻的那個女人說我們不該見面的

一切都過去了
一切都毀滅了
什麼都退色了

我的思緒帶著一絲毀滅的笑容離去
留下不和諧的焦慮
在我靈魂中大聲嚎叫

沒有希望沒有希望沒有希望沒有希望沒有希望沒有希望沒有希望

一首歌給我所愛的,去觸碰她的缺席
她心之流淌,她飛濺起的笑容

在十年的時光中她依然死亡。當這伴隨著我的生活,讓我面對這些,當有些日子過去而我不再思念,她將依然死亡。當我成為一個流落街頭忘記自己姓名的老婦時她依然死亡,她將依然死亡,她將依然死亡,這
只是
他媽的
完結

而我就必須獨自站在這。

我的愛人,我的摯愛,你為何要拋棄我?

她是我永不能躺下入睡之處
而在這失落的光芒中生命毫無意義

命中註定孤獨
去愛上那缺席的空無

找到我
使我從這裡
自由

具腐蝕性的猜忌
徒勞的絕望

安眠的恐懼

我能填滿我的空間
填補我的時間
但沒有什麼能裝填我心裡的空虛

我以死相許的需求
破滅了

------------------ 

-沒有如果也沒有但是。

-我不說如果也不說但是,我說不,沒有。

-不能必須從未需要總是不會應該不願
    無法協商
    今天不行。

(沉默)

-拜託。別試著勸說我改變主意。仔細聽然後理解我,你感到蔑視的時候不要表露,至少不要說,至少別對我說。

(沉默)

-我沒有輕蔑你。

-沒有?

-沒有。那不是你的錯。

-這不是你的錯,我老是聽到這句話,這一切不是你的錯,這是病,這不是你的錯,我懂這不是你的問題。你這句話常講到我都覺得是我自己的錯了。

-這 不 是 你 的 錯

-我 知 道

-但你允許這一切發生。

(沉默)

    沒有嗎?

-這裡根本沒有任何一種藥物能讓生命變得有意義。

-你這絕望地宣稱讓這一切變得荒謬。

(沉默)

-是你默許這一切的。

(沉默)

-我會不能思考。我會無法工作。

-沒有什麼比自殺更干涉你的工作。

(沉默)

-我夢見我去醫生那然後她應許我八分鐘的存活時間。我已經在那混帳的等候間等了一個半小時了。

(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好,我們就開始做吧,我們來服藥:(do the drugs),我們來化療做前腦葉白質切除手術,讓我們關閉腦中更高一層的功能然後也許我他媽可以再繼續活下去。

我們開始吧。

-------------------

到達抽象的程度

不愉快的
不能接受的
無法鼓舞人心的
不可理解的

不相關的
不敬的
不信神的
執迷不悟的

我不去想像
(這很明顯)
一個孤寂的靈魂
可以
能夠
應該
或者願意

而如果他們真那麼做了
我不覺得
(很明顯)
另一個靈魂
如同我的靈魂
可以
能夠
應該
或者願意

不顧一切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太清楚地知道

沒有講母語的人

不合理的
不能復原的
不能贖回的
面目全非的

脫軌的
發狂的
殘缺的
不規則的形狀

直至模糊的程度
真 對 正確
所有人或任何人
每一個 所有 全部

淹溺在邏輯之海中
癱瘓的醜惡狀態

還是病著。
-------------------

症狀:沒有進食,沒有睡覺,無性衝動,卡在絕望中,想死。

診斷:病態的悲傷

setraline(舍曲林,治療憂鬱症的藥物):五十毫克。失眠症狀惡化,極度焦慮,厭食,(體重驟減十七公斤),自殺念頭加重,有計畫和意圖。入院後停止用藥。

zopiclone(佐匹克隆,安眠藥):七點五毫克。入睡。狂躁後停止用藥。病人不遵從醫生囑咐擅自離開醫院。由三名她身材兩倍大的護理師逮住。病人威脅並且反抗。偏執狂幻想深信醫生企圖要毒死她。

melleril(美利聯,精神鎮定劑):五十毫克。合作。
lofepramine(洛非帕明,抗憂鬱藥):七十毫克,增至一百四十毫克,然後一百二十毫克。體重增加十二公斤。短期失憶。無其他反映。

與醫生爭吵指控她背叛後她剃光自己的頭髮並用剃刀割傷她的手臂。
鑒於精神病患者急診病房的床位緊缺病人被允許出院轉由社區看護。

citalopram(西酞普蘭,抗憂鬱藥):二十毫克。早晨有顫抖。無其他反映。
lofepramine和citalopram在病人因藥物副作用而失望以及發現無明顯療效時停止了用藥。停藥後的症狀:暈眩和神智不清。病人不斷跌倒,昏迷並走向迎面而來的汽車。幻覺--執意認為會診醫師是反對基督教者。

fluoxetine氫氯化物,商業名稱Prozac(百憂解):二十毫克,增至四十毫克。失眠,食慾不規則(體重驟減十四公斤),極度焦慮,無法達到性高潮,有謀殺幾位醫生和製藥者的意圖。停止用藥。

精神狀態:極度憤怒。
藥效:相當憤怒。

thorazine(冬眠靈,抗精神病藥):一百毫克。入睡,較平靜。
venlafaxine(萬拉法辛,抗憂鬱藥):七十五毫克,增至一百五十毫克,再增加到兩百二十五毫克。暈眩,低血壓,頭痛。無其他反應。停止用藥。

病人拒絕Seroxat(克憂果)。憂鬱症--引起痙攣性眨眼及重度失憶為遲發性運動障礙及遲發性癡呆症狀。

拒絕任何進一步的治療。

一百粒阿斯匹林以及一瓶一九八六年保加利亞卡百內索維農葡萄酒。病人滿地的嘔吐穢液中醒來並說和一隻狗睡覺跳起來滿身跳蚤。胃部劇烈疼痛。無其他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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艙口打開
荒涼的光芒

電視的談話秀
充滿眼珠子
視界的靈魂

我現在如此害怕
我正在注視萬物
我正聆聽萬物
我不知道自己是誰

舌頭被拔去
思想支吾

我的心智皺成碎片

我該從哪開始呢?
我該在哪結束呢?
我該怎麼開始?
(按我的意思是繼續)

我該如何停止?
我該如何停止?
我該如何停止?
我該如何停止?
我該如何停止? 一小段突出的痛苦
我該如何停止? 刺進我的肺部
我該如何停止? 一小片死亡
我該如何停止? 用力擠壓我的心臟

我會死的
不是現在
但是會的

拜託.....
錢.....
妻子.....

每個舉動都是一個象徵
那重量壓碎了我

喉間的虛線
就 割 這 吧

不 要 讓 這 殺 了 我
這 會 要 我 命 並 且 蹂 躪 我 然 後
會 送 我 下 地 獄

我求你了把我從這樣的瘋狂拯救出來吧別讓瘋狂把我吞入
潛意識的死亡

我想我不該再開口講話了
不過如今我知道有比慾望更黑暗的事物

也許這會拯救我
也許這會殺了我

一陣淒涼的呼嘯聲是心碎的號哭在我腦中的地獄圓穹旋繞

一張蟑螂毛毯

平定戰爭

我兩腿空空
無話可說
而那裏有著死亡的韻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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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毒死了猶太人。我殺了庫德族人,我轟炸阿拉伯人,我強姦孩童並任他們求饒,這是我殺戮的戰場,所有人都因為我離開宴會,我會把你眼珠子吸出來裝在盒子寄給你老媽然後當我要死掉的時候我要轉世為你的孩子邪惡個五十倍吧然後他媽瘋狂讓你的人生變成活地獄我拒絕我拒絕我拒絕你不要在那裏看我

-沒關係的。

-別在那裏看我

-別擔心,我在這。

-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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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會被摧殘?
我看見上帝的影像

它應當一閃而去

你們準備著
為了粉身碎骨
它應當一閃而去

看著絕望的光芒
憤怒的閃耀
而你將驅駛進入黑暗

如果會有爆炸
(那裏應該要有爆炸的)
那冒犯者的名應當在屋頂上被大聲念出

令人恐懼的上帝
和他惡意的召集

我皮膚上的疤痕,我心中的恨
在布滿蟑螂的地毯上我們跳舞
地獄般地包圍

這些都應當消逝
我所有惡臭氣息的話語

記得那道光芒並且相信那光芒

基督已死
而僧侶們狂喜

我們是絕望無助的人
廢除了我們的領導者
並對太陽神焚香膜拜

來吧,讓我們一起理論。
理智在主的王宮的山上被尋獲永恆退隱
的靈魂在水平線上
腦子已經不正常了,心臟的胎膜被扯下
穿越智慧漫步的地面
擁抱美麗的謊言-
那清醒的慢性精神失常

開始絞痛

------------------

-在4.48
當理智拜訪
有一小時十二分鐘我確實在正常狀態中
當它離開的時候我就該走了
一具破碎的玩偶,一個可笑的傻蛋
我現在在這可以看著我自己
但當我被快樂的卑鄙幻覺所蠱惑
這汙穢魔法的妖術的發動機
我沒辦法觸碰本質的我

為何你相信那時候的我不相信現在的我?

記得那光並且相信著
沒有比那更重要的。
不要在用表象去評斷要公平正確的判斷

-沒關係,你會逐漸好轉的。

-你相信的都無法治療好這一切
轉頭別看我了

----------------------

艙門打開
荒涼的光芒

一張桌子兩張椅子沒有窗戶

我在這
而那是我的身軀
在鏡子上跳著舞

在意外之際沒有意外

你是沒有選擇
選擇是之後的事

割去我的舌頭
扯去我的頭髮
截斷我的四肢
但求留下我的摯愛
我寧可失去一條腿
拔去我的牙
挖去雙眼
也不要失去我的愛

暈眩 閃爍 砍 燒 絞 榨 戳 砍
暈眩 閃碩 拳擊 燒 漂 閃爍 戳 閃爍
拳擊 閃爍 炫目 燒 戳 榨 絞 榨
拳擊 閃爍 漂 燒 暈眩 閃爍 燒

它永不消失

戳 閃爍 拳擊 砍 絞 砍 拳擊 砍
漂 閃爍 暈眩 拳擊 絞 榨 暈眩 榨
戳  閃爍 絞 燒 閃爍 戳 暈眩 戳 漂
燒 榨 燒 閃爍 燒 暈眩

沒有什麼永恆
(沒有)

砍 絞 拳擊 燒 閃爍 戳 漂 戳
閃爍 燒 拳擊 燒 暈眩 戳 榨 戳
絞 閃爍 漂 砍 燒 砍 拳擊 砍
榨 砍 漂 砍 閃爍 燒 戳

受害者。受刑者。旁觀者。

拳擊 燒 漂 閃爍 暈眩 閃爍 燒 砍
絞 榨 戳 砍 暈眩 閃爍 戳 閃爍
拳擊 閃爍 暈眩 燒 戳 榨 閃爍 絞
榨 拳擊 暈眩 閃爍 燒 閃爍 暈眩

清晨帶來的挫敗

絞 砍 拳擊 砍 漂 閃爍 暈眩 拳擊
絞 戳 閃爍 拳擊 砍 榨 暈眩 榨
戳 閃爍 絞 燒 閃爍 戳 暈眩 戳 漂
燒 榨 燒 暈眩 閃爍 砍

美麗的疼痛
那是說我存在

閃爍 拳擊 砍 戳 絞 榨 燒 砍
榨 砍 拳擊 閃爍 暈眩 榨 燒 砍
戳 閃爍 漂 暈眩 閃爍 戳 榨 燒 砍
榨 砍 拳擊 暈眩 閃爍 燒

明日更清醒的生命

-----------------------

100
93
86
79
72
65
58
51
44
37
30
23
16
9
2

-----------------------

理智在狂笑抽搐的中心被尋獲,在那瘋狂是二元切割的靈魂的枯萎模樣。

我清楚明白我自己。

我看見我自己。

我的生命深陷在理智的蜘蛛網中
被那要促使我清醒的醫生給纏住

在4.48

我應該要睡了。

我走近你是希望被你治療。

你是我的醫生,我的救星,我全能的法官,我的神父,我的上帝,我靈魂的手術者。

我是你皈依信仰而神智清醒的教徒。

-----------------------

為了達到目標和野心
為了克服障礙以達到更高的目標
透過成功施展才能去增加自信
為了戰勝敵人
為了控制和影響他人
為了我自己辯護
為了保衛我內心空間
為了證明自我
為了獲得關注
為了被看見和被聆聽
為了激動,驚訝,驚豔,































2016年4月6日 星期三

風景畫


藝術教育
台灣的教育不斷在以風格去討論藝術,但是事實上,這在國外是被捨棄的觀念,不應該用線性的關係去看藝術史(彷彿像是科學元素表),而該去問說,為什麼一個畫家會有這麼多不同的面貌,受到什麼影響?這種教法,是古物鑑定的看法,這科學所隱藏住的,可能是藝術的造假問題。大家要開始學習丟掉標籤化的東西,要去問說,藝術在追求什麼、做成什麼,又為何要這麼做,歷史、藝術有趣的地方,就是能不斷去問why,how,這才是更值得我們用生命去學習的事物。如果我們只是把藝術品妥妥貼貼的完整解釋,那其實我就不需要藝術的。因為藝術可貴的,就是在不同時代不斷不斷和人們交流對話。有些東西可以只是就做成參考。(雖然建議盡量不要去碰)

Germania
Germania最早是來自於凱薩,起源是高盧語。為什麼?
我們去看世界上有歷史書寫的文化,其實很少。比如,印度為什麼沒有歷史書寫的文化?明明就是一個很古老的文明。雖然他們有很多詩歌,與宗教有關的作品,但是那不能算是歷史。那這樣來看,這個世界上有歷史書寫的文明,太少了。只有當時候中國和羅馬帝國(地中海地區)發展出比較類似於歷史書寫的系統。那一個有歷史書寫文化的人,他要去寫沒有歷史書寫的人群,那他們是用什麼樣的姿態,用什麼樣的機緣去遇見這些人?凱薩在什麼情況下給了這個單字。對於日耳曼的描述,其實是書寫在《高盧戰記》,凱薩那時候在爭希望可以當皇帝,可以有一些戰功。但顯然,凱薩對於這群人蠻害怕的,因為只有當你怕的時候,才會把對方描寫得很可怕(都是they的錯)。我們必須要拋棄帝國主義式的、侵略者的歷史敘述方式。我們會說日耳曼民族,並不確切知道這些族群的組成。不應該以一個國族的角度切入去看。

塔西陀的《the Germania》
這本書比較特別,寫作的觀點和凱薩不一樣。凱薩是一個征服者,並且透過講日耳曼去提自己的戰功。塔西陀是個歷史學者,羅馬帝國時代最重要的史家,活在羅馬帝國的全盛期。作為一個很有見識的史學家,看到自己的國家腐敗的關係,帝國大概是從三世紀走下坡(外:波斯的侵擾)。其實,一直到十八世紀,「東方」的問題一直都是西方要去面對的。這就是為什麼塔西陀選擇寫日耳曼,他在觀察日耳曼之際,看到了一個過去羅馬人不熟悉、高傲的去對待的區域。塔西陀不似希羅多德,他有沒有到過日耳曼地區,不知道。透過那些在日耳曼打仗的人帶回來的資訊累積資料,但是為了讓整本論述更有系統(看起來掌握歷史全貌,帝國知識系統的打造),塔西陀說:「日耳曼民族是一個單一民族」(但他是用一個羅馬帝國的角度看日耳曼地區)。但塔西陀為什麼要這樣講,要映照些什麼?他是要映照羅馬帝國的腐敗(日耳曼人的道德遠高於我們),他要批評羅馬什麼,他就給日耳曼民族讚美。今天怎麼看塔西陀的東西?有兩面,一個看希特勒如何誤用塔西陀的東西,而這些東西在二十世紀上半葉如何影響德國史自己的書寫。第二點,那我們如何解讀塔西陀所說的東西,這個部分比較困難,我們要很小心,這個地方我們需要一些考古證據相互比對(如墓葬等等)。

一四二五年時,塔西陀的這本書才又被重新提到,出現在義大利(書籍藏在日耳曼地區修道院)。一四七零年,Germania是第一本被在紐倫堡出版的塔西陀文集。一四九六年第一本被翻譯成當地語言的Germania在萊比錫出版,奠定Germania在德國文化的地位。從出版看文化現象是很有趣的。

納粹與日耳曼誌

1902年,Codex Aesina(最接近原稿的手稿)在圖書館被發現,在一次大戰前後,當時的政權對於日耳曼民族的起源有強烈使命,有許多學者投入研究。但是為什麼要那麼那麼在意「手稿」的追尋?對於original的追尋,why?(參考班雅明〈靈光消逝的年代〉)透過hunting book的行動做為儀式神聖化那個文本。(種族起源的狂熱追求)

塔西陀的這本書對於日耳曼民族是一個很根本的精神所在。

*我們千萬不要把歷史記憶的東西當作是一個正面的東西,事實上是可以操控歷史記憶的。










2016年4月3日 星期日

搖滾紀錄

AIR ‘’the virgin suicides’’
Arab strap ‘’philophobia’’
bedhead ‘’4song’’
bikini kill ‘’yeah,yeah,yeah’’
black tape for a blue girl ‘’a chaos of desire’’
Nick cave and the bad seeds ‘’from her to etermity’’
the cure ‘’wish’’
dirty three ‘’horse stories’’
flaming lips ‘’in a priest driven’’
gastr del sol ‘’the serpentine similar’’
godspeed you black emperor
green day ‘’insomniac’’
ambitious lovers ‘’lust’’
luna ‘’more sad hits’’
the magnetic fields ‘’wasp’s nests’’
my bloody valentine ‘’isn’t anything’’
Nirvana, Marilyn Manson, U2,
the orb, ‘’the orb’s adventures beyond the ultraworld’’
will oldham ‘’ i see a darkness’’
pavement, ‘’crooked rain, crooked rain’’
liz phair, ‘’exile in guyville’’
portishead, ‘’portishead’’
pulp, ‘’different class’’
R.E.M. ‘’automatic for the people’’
sea and cake, ‘’nassau’’
seam, ‘’ate you driving me crazy?’’
sebadoh, ‘’III’’
samshing pumpkins
sonic youth, ‘’goo’’ ‘’daydream nation’’spacemen 3 ‘’ladies and gentlemen we are floating in space’’suede ‘’dog man star’’
sugar ‘’copper blue’’
paul westerberg ‘’eventually’
Neil young ‘’everybody knows this is nowhere’’ ‘’harvest’’

紀錄片 讓靈魂回家

《讓靈魂回家》觀影心得

前言

本篇是《讓靈魂回家》(Returning Souls)的觀影心得,將透過兩部分討論,一
部分是內容簡介,其中也會相間筆者意見、疑惑;另一部分是反思、批判與延伸問
題。胡台麗老師在「原住民雜誌」訪問中提到,她期望這部紀錄片讓觀眾「反思」重
要的議題,尤其激起部落裡/各族群部落的討論。筆者作為該片的觀看者,同時又為
人類學系的學生,筆者自身最想去問的是:「當人類學者拿起攝影機攝影,而成為
『攝影者』,這雙重身分是否會有衝突?人類學者如何反思攝者/被攝者之間的關
係?一部民族誌紀錄片/電影的功能究竟是什麼?」另外,也希望觸及博物館藏品、
部落文化復振、部落內信仰衝突等重要議題。但希冀透過這次的作業,整理自己對於
民族誌電影的觀察、想法,亦希望能夠提出一些有意思的提問回應該紀錄片。又筆者
也有在進行拍攝紀錄片的活動,所以會試圖帶入自己實際在拍攝時遇到的困難與省
思。 

內容

筆者上網找尋紀錄片《讓靈魂回家》的相關訊息,找到了該紀錄片的專屬部落
格「讓靈魂回家Returning Souls​」。部落格較為詳細記載紀錄片的幕後、製作、各地巡
迴的資訊,以及數篇有意思的觀影心得。據胡台麗一文〈我為什麼要攝製「讓靈魂回
家」紀錄片?〉中寫道,《讓靈魂回家》的拍攝是一個意外,2003年花蓮太巴塱部落
的年輕人(Fuday等人)來到了民族所,他們的前來,是希望「要回Kakita’an祖屋木柱
,在太巴塱重建Kakita’an祖屋,恢復原有的祭儀文化,重振太巴塱的精神。」那時,
胡台麗決定拿起攝影機,拍下這不尋常的造訪,於是這就開啟了這部《讓靈魂回
家》。胡台麗在〈我為什麼要攝製「讓靈魂回家」紀錄片?〉一文提到,「拿起攝影
機不但是一種反射性的動作,也是整理思緒、觀察變化、紀錄溝通、並作自身反省的
一種方式。」這裡,可以明顯看到影像紀錄的作用是即時性紀錄、並透過反覆放映而
思索的媒介,這一點非常意思,胡台麗並非隨機拿起攝影機,而是人類學家的「好
奇」使她警覺到了紀錄的重要性。 

筆者並不瞭解為何太巴塱的年輕人會興起要回民族所祖靈柱的念頭,而迎回祖
靈柱又為何可以對部落的事務有所影響(據報導,Fuday等青年族人組讀書會討論、訪
談耆老後,認為唯有重建Kakita’an祖屋,才能重振太巴塱的精神)。但據筆者在影片
中看到的是,迎回祖靈柱能夠讓部落裡的人團結,並且透過迎回祖靈的舉動來產生運
轉核心,且年輕人是以「太巴塱部落族人」`(而非Kakita’an家族後人)身分試圖與民
族所協商、要回Kakita’an祖靈柱,這一點十分有意思。在已有的鄉公所、村長、頭
目、發展協會、教會的系統下,迎回祖靈柱是為了什麼,是為了挽回已經異質的部落
文化嗎?為什麼在挽救部落文化中,Kakita’an的祖靈柱會被視為一個重要的象徵?一
九五八年颱風吹倒了原本Kakita’an的祖靈屋,使得已經逐漸邊緣化的Kakita’an家族的
處境更加劇烈,已不再是當地重要的家族/領導。可以在影片裡看到,Kakita’an在不
同人口中有各自的定義,首先那不是「姓」的概念,而是這個家族的特質/身分,有
人解釋為「包容部落的長者」,也有人(頭目)解釋強調個人能力與價值,究竟
Kakita’an是什麼,這些混亂的回答也許可以反映那些年輕人對文化異質/失落的擔憂
吧。 

又或者轉念仔細一想,Kakita’an究竟是要放在部落脈絡,還是個人脈絡?又,
當祖靈屋要建起來的時候,Kakita’an是以什麼位置延續下去?在胡台麗老師的拍攝下
,我們可以看到這樣一個歷程:年輕人以部落的身分與民族所交涉企圖要回祖靈->
後來部落的阿嬤說要「要的不是柱子,而是柱子裡的老人家」->改為迎領祖靈(老人
家的靈魂)回部落(但這之中似乎與Kakita’an家有溝通協調的問題?)/頭目等人反
Kakita’an家的祖靈屋重建->由Kakita’an家在原地重建祖靈屋(並複製祖靈柱)/
請記者前來採訪->祖靈屋落成,部落各耆老前來祈福/但落成後,部落的祭典並未
將祖靈屋納入其中/遇上部落的爭議:侵占土地->爾後祖靈屋申請成為「文化景
觀」而免遭拆除->透過祖靈屋進行文化的復振、教學、傳承。 Kakita’an的祖靈屋雖
是家族裡的人(和其他幫忙的人)蓋起來的,但在部落的阻撓下意外成為太巴塱部落
文化的代表,亦該地的文化景觀,在這個狀況下,祖靈屋又好像某種程度來講變成了
部落共有。若先將這個複雜的釐清問題放一邊,先回去看重建祖靈屋是否有達到年輕
人一開始的理想(凝聚部落、恢復文化),從影片看來,似乎好像有達到,但不知為
何筆者卻感覺奇怪,若仔細去看影片,影片裡著重Kakita’an家族的內部凝聚,以及展
現出祖靈屋落成時各地的共襄盛舉,但是以部落整體來看,似乎彼此的矛盾是越來越
擴大(部落頭目、村長、議員/Kakita’an家族、年輕人)。又恢復文化這一點,當祖
靈屋成為文化景觀,教學、介紹成為這個場域的重要活動時,原本使文化延續的傳統
儀式還有動力繼續嗎?筆者不清楚現在Kakita’an祖靈屋的運轉狀況,但是當祖靈被迎
回來的時候有說一句重要的話--不要讓我肚子餓、要恢復儀式。文化景觀的定位是
否會讓祖靈柱仍處於在民族所的情況,是一個講故事的媒介,而不是儀式進行的主
體?老人家的靈魂真的回「家」了嗎? 

紀錄片採取的角度也蠻有意思的,介於旁觀者與行動者之間,但是相對而言並
未對於太巴塱年輕人行動、將祖靈屋申請文化景觀等行為進行更深層的反思和疑問,
反而是抱持著較為二元對立的立場(議員、頭目/Kakita’an家族)去拍攝事件。筆者
並未要否定胡台麗老師紀錄當下事件的貢獻,而是這一部紀錄片是否太過偏向情感展
現的這一方,而較失去對於整件事情的重新批判,而在筆者希冀搜尋到胡台麗老師的
影片反思,卻也只有找到老師講述希望這部影片產生影響、讓觀眾反思等等說法,但
是若按著影片的思考脈絡,裡面主觀意識/立場十分強烈恰恰阻撓觀者進行更深層的
思考(易停留在立場的爭辯)。胡台麗在〈民族誌電影之投射:兼述台灣人類學影像
實驗〉中提到:「民族誌電影就是希望對觀眾產生情感震撼的效果,讓他們跳脫習以
為常的思維方式與價值體系,重新體認異文化與己文化。」 

《讓靈魂回家》確實觸動到觀者(不了解議題的人)對於這個議題的好奇,並
感動於這一系列辛苦的努力下終於落成祖靈屋,且紀錄片透過巡迴播放,使大眾(尤
其是漢族)開始接觸一個相較陌生的原住民文化,讓其他部落的人了解議題的過程、
處理和結果。但是若把「拍攝影片」視為對部落的回饋,筆者覺得,對部落內部的成
員來說,這個紀錄片做的似乎還不夠,至少對於雙方立場後面的原因/動機梳理的不
夠清楚,只是在看似眾說紛紜的說法中,選擇了一個較為具有正當性的立場,並且在
影片之中明白表示自己的立場,如同黃郁倫的〈軟體(祖屋柱)重建v.s.軟體(
Kakita’an)重建:「讓靈魂回家」太巴塱文物歸還是件觀後反思〉中提到,「......在這
樣的衝突情況下,我非常敬佩胡台麗導演一點也不避諱地以第一人稱表態,支持
Kakita’an家族的行動並說明自己所持的理由和依據,認為Kakita’an有重建與管理祖屋
的正當性。然而,導演難道不擔心這等同捲入部落內部的衝突嗎?身為記錄者與研究
,要怎麼處理自己捲入衝突呢?」影像是一個非常敏感的空間,立場的影響往往是紙
本的好幾倍大,在筆者看來,持著什麼樣的態度進入議題的反思,正是身為一個人類
學者持攝影機時首要的思考。 

延伸問題

前面已經提及筆者的疑惑,那就是「當人類學者拿起攝影機攝影,而成為『攝
影者』,這雙重身分是否會有衝突?人類學者如何反思攝者/被攝者之間的關係?」
胡台麗在〈民族誌電影之投影:兼述台灣人類學影像實驗〉中也有提過若是實際情況
處理不當,拍攝活動極可能對當地文化造成傷害。胡台麗歷來的影片拍攝多半以議題
/事件/祭儀為核心去拍攝,相較於約翰馬歇爾的《喀拉哈里家園》,胡的紀錄片較
凸顯不出人在傳統、文化之中的活動與隨著時間的變遷,又也許是因為台灣進入不同
社會模式(現代化),所以唯有從這些具有較強烈色彩的活動一窺當地傳統文化的延
續(或者看到較為巨大的張力/衝突、具有可看性?)。而這樣焦點的擺放,代表什
麼樣的觀點?又,因胡台麗不單是一個攝影者、導演,更是「中研院民族所研究員」
,她的身分是雙重的,在事件進行的過程中,她起了兩個作用,第一,從文獻上確認
Kakita’an建屋正當性;第二,因為她的身分,為族人牽線,找到躲開土地侵佔的控訴
,讓建屋成為文化景觀。不可否認的是,如果這之中沒有她的參與,以上兩點都會難
以達到,然而,這兩點又看似是整部影片重要轉折的部分。上述已經提到了筆者對祖
靈屋成為文化景觀的疑問,在此不多贅述。然筆者想要補充的是,如果人類學家進入
田野有一套倫理,那麼持攝影機進入田野、部落事件的時候,有沒有一套相對應的倫
理?目前有看到台灣「民族誌電影」的一些簡單規範,奇怪的是,幾乎無人對於這樣
的倫理進行討論(但台灣的民族誌電影相對來說並不太成熟,應是要有更多激辯,而
非只是移植西方各個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