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5月1日 星期四

練習死亡+傾斜之書

2014.4.29

紀州庵文學森林--羅智成、張耀仁

(片段的摘要和延伸,句子與句子間沒有關聯)

張:「社會關懷」像是雙面刃,無法承認,也無法否定。承認了,彷彿是把要講的層次降低,而否定了,卻不得不承認創作中含有這些動機。

張:對於死亡,已經不知道死過多少次,女人必須在做完份內的事情後才能死亡。

羅:你的書裡常出現不同角色的女人,但是這樣是偽裝,以他人替自己意識的語言發聲。但我們不可能了解別人,這只是利用自己的經驗揣測別人的經驗,但我們真能說人性是共通、普遍的嗎?

羅:每個人物都有屬於自己的語言和說話方式。

張:我試圖還原那非人化的狀態,賦予人物尊嚴與價值,存在的意義給予個人痛覺。

張:在薛西佛斯的神話之中,神就竟是在處罰薛西佛斯,還是處罰石頭?

羅:你的小說有散文化的電影風格,使用電影語言,利用疊影來展現宿命/人性本質的共通性。你對於意識上的刻畫大過於故事性,你的故事相對於象徵、寓言。每個小小的故事都有自己的差異,而這差異產生了不同獨立的心智樣本,這樣書寫是偏向文學的社會心理。

羅:文學的異質性是最有意思的。在做評審的時候,什麼是好的、壞的,在我心裡沒有預設立場。不會因為作品接近於我所謂好的類型,而歸類於「好」,或者反之,我最好奇的是作者想對我(讀者)傳達什麼,而我評估的部分,就是作者有沒有成功傳達給我他想講的訊息(messages)。

張:台灣這一輩的文人,有個有趣的光譜,比如在光譜的兩端,是去情節化的極數童偉格,和故事豐滿的甘耀明。一開始看甘耀明會覺得他真的寫的很棒,很有趣,但是看過一遍之後在看一次便覺得太膩,而童偉格的作品一開始看覺得還好,但是多看幾次,深度就開始烙在心裡。

羅:我很貪玩,總是撈過界,這次我想嘗試做劇本。台灣在寫劇本上的能力離世界越來越遠,這是致命傷。缺乏知識的紮實性,大量的知識與美感,知識是一種美感經驗,而美麗的思想就是最美的修辭學。台灣的劇本太重視意念,而不是完成度,其實完成度也是把想像力的界線推高,是想像力的成就。意識的世界是一圈一圈擴張,而最核心的部分是你直接的感知,外圍一點可能是昨天的記憶、夢境,一層一層依著記憶、感覺遞減。所以要能掌握最核心的部分,就是把我們能弄清楚的東西弄得很清楚,而依序把不很清楚的東西更進一步弄清楚(拉扯的連帶關係)。而當把劇本的完成度推高時,才能激起做劇場的導演/布置等的完成度。

張:剛才老師說到想像力的部分,因為劇本的完成度不高,在這上面的貧乏而自行發展想像的邏輯,但那通常非常類似。

晚上記於紀州庵,爾後於旁邊酒館喝酒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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