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4月29日 星期三

人類學、視覺性與電影:Andrei Rublev

Andrei TarkovskyAndrei Rublev
2015.04.30

Andrei Rublev整個故事的處理方法非常特別,你們看塔高斯基有什麼特別感覺嗎?有沒有人睡著?因為這個影片非常慢,說到慢,2001太空漫遊也非常的慢。整個故事不是在談歷史,最後面的場景非常重要,放入宗教的畫面。那個叫做loveepisode,這三個又再重新出現了,loveepisode事實上是打破時間,把東西回到原處。在裡面有一大堆想像,在神學上的辯論時,一邊在做一邊在想像耶穌、白鴿被射下來的畫面。他的故事的時間序列是被打斷的,現實和想像是交叉在一起。

但為何這樣的電影會被大家認可?很多藝術是你一開始不懂的,但覺得好的,那就需要繼續發掘。除非我接受了過去權威的認為這些是好東西,我很難懂得這些是傑作。但是重複聽、看、想是可以抓到一些東西的。但覺得看不懂,也是相當正常的。最容易理解的應該是bell那邊吧,我們會認為文化是創造、詮釋再詮釋,但是文化不也是從想像之中、靠著意志弄出來的嗎?我們人類學家常常去理解別的東西,不斷想製造出社會建構模型,去理解他人的社會,以證明自己的觀點和詮釋能力,但這樣的說法,就某種程度上忘了文化上都是建構起來的。這個bell也在相當程度上,那個奉獻是在黑暗中摸索出來的,至少那是我第一次看這部電影的時候,唯一看得懂的一段,完全看得懂,但是那一段對我的意義非常的大,對我作為一個還在思考人類學理論的人,啟發非常的大。

必須承認我一開始看完電影,不太理解那一大段episode在做什麼,episodes之間的關聯是什麼,必須看三、四次才又知道在幹嘛。非常棒、非常清楚的,那三個修道院的兄弟,他們三個又和trinity在一起,在整個劇當中,他們三個從來沒有溝通過,從來沒有鏡頭看穿過對方,而是close to each other。這個從來就不是理性、溝通的問題,從來就是信仰的問題,這是非常奇怪的,但是不斷出現的。又整件事情像是歷史事件,但又不是,因為把細節取消掉,讓你無法知道什麼時間、空間,把東西簡化,因為你不可能重建十三、十四世紀的場景,直到抽象簡化到某種程度,去感受那是十三、十四世紀。他有歷史重建的場面,但是把details都簡化掉,場景出現在抽象的狀況。這個方式解決了歷史重建的問題。整個故事從來沒有要講歷史重建,而是每個講信仰狀態的對話和可能性。所以他沒有必要跟你講歷史的真實。

這個故事有什麼讓你特別喜歡、覺得有趣,或者哪裡值得和大家分享?又舉個最簡單的,他最後為何會跑出這麼多殺戮、暴力?藝術跟死亡、救贖之間的關係,每個導演的看法有什麼不一樣?藝術和救贖是一起的,又有些是藝術是宗教的救贖,又有時候是藝術是犧牲品。每個人處理的都不太一樣,這關乎每個人背後的哲學。塔高斯基把理性抽離掉,讓宗教和藝術沒有界線,信仰本身就會有藝術。而柏格曼,宗教上的墮落是要用藝術去逃脫、超越,比如說《第七封印》,那個最後活下來的小丑象徵著是藝術,但他逃走了。如果有什麼串連了這部電影,就是這個安德魯修士,如何學會、探索出把信仰和學會、探索出把信仰和藝術結合在一起。

這個trinity是三個天使,降臨在亞伯拉罕前面的三個天使。他是所有基督教、伊斯蘭教、猶太教的起源,從三個trinity出現的時候,就是上帝與人類簽下契約的開始。這就是為何trinity有重要性,最後結束的vision,那個icon。就是千禧年到來。導演訪問──啟示錄裡面的情景,當第一聲號角吹出的時候,有一片黑暗靜止長達幾個鐘頭,想要抓到那個寂靜,那個沒有聲音,那就是他電影想要抓到的部分。導演想要捉住那個徬徨、無助、不知有沒有救贖的霎那。這是一個蠻有趣的、了解這個電影的切入點。我們看到的、生命感受到的,其實不是那麼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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