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0月2日 星期四

愛欲與文明

《愛欲與文明》,H 馬庫色,南方出版社
《馬爾庫賽》,阿拉斯代爾 麥金太爾

Herbert Marcuse

1898生於柏林的猶太資產階級家庭,1917年才參加德國社會民主黨左翼但後來於1919年退出。M是柏林大學和佛萊堡大學的學生,在佛萊堡大學跟著海德格爾進行研究(也受教於胡塞爾),並以關於黑格爾本體論與其歷史哲學的關係的論文(《黑格爾的本體論與歷史性理論的基礎》)獲得博士學位。1933年納粹取得政權後前往日內瓦教學然後再前往美國。19341940年在哥倫比亞大學的社會研究所工作,此研究所是從法蘭克福遷過來的(在1932年被該所網羅)。後來在第二次大戰期間,美國國務院情報研究處工作十年,後來升等為東歐科的代理主任,再重返哥倫比亞大學(1951年)、哈佛大學(1954年)……

《愛欲與文明》,該書原是作者於19501951年在華盛頓精神病學院的講稿。出版時所用的副標題為:「對佛洛依德理論的哲學探討」。他只想對包含於洛伊德理論中的批的政治理論和哲學理論作一些隱身與闡發,並與馬克思的學說相結合,提出一種批判的文明理論。

        1996年版序言

愛欲與文明這個書名表達了一種樂觀的、委婉的甚至是積極的思想:發達工業社會的成就能使人扭轉進步的方向,打破生產與破壞、自由與壓抑之間命運攸關的聯合,換言之,他能使人懂得作樂的科學,以使人在反抗死亡威脅的一連串掙扎之中,學會按照自己的生命本能,用社會財富來塑造自己的環境。這種樂觀主義的根據是假設那些使人們長期接受統治的理論根據已經失效,匱乏和苦役這些現象也只是為了維護統治制度而被人為地維持著。我當初忽略或是低估了這樣一個事實:這種行將失效的理論根據,曾被更為有效的社會控制形式(如果不適取代的話)所大大強調。正是這個使社會得以平息生存的那些力量壓抑著個體尋求這樣的一種解放的需要。只要高標準的生活尚不足以使人們與其生命和其統治者達成和解,靈魂的社會工程和人類關係技術便會提供必要的原欲情感灌注。當富裕社會哩,政府幾乎無須證明其統治之合理。他們提供大量物品;確保人民的性慾能量和攻擊能量。與他們那樣成功地代表的破壞力亮──也即潛意識一樣,他們也處於善惡之外,在他們的邏輯之中,沒有矛盾律的地位。

當社會的富裕日益取決於不斷地生產和消費無用的垃圾、不實用的小玩意、故意製造的消耗品和破壞手段時,個體就絕不能僅以傳統的方式適應這些要求。看來,即使是最精緻的經濟之鞭也難以保證生存鬥爭能在今天已經過時的社會組織之中持續下去。同樣,法律和愛國精神看來也難以保證人民大眾會積極支持這個制度的日益危險的擴張。因此,科學地看到人的本能需要早已成了使制度得以繁衍的一個重要因素。這種科學的態度就是把必須購買和必須使用的產品成為了原欲的對象;把人們贈恨並與之鬥爭的民族敵人加以曲解、擴大成能激起並滿足潛意識深層的攻擊性要求的東西。大眾民主為這種現實原則的心理投射提供了治郅裝飾;他不僅允許人民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選擇自己的主人,參與統治自己的政府,而起還使主人們藏匿在一層由他們控制的生產和破壞設施的技術面紗背後,並掩蓋了合作者在接受他的好處和舒適時所付出的人力和物力代價。雖然被有效操控和組織的人是自由的,但無知、無能和投射於心的他律確是人獲取這種自由的代價。

對自由人侈談解放是毫無意義的,因為所謂的自由人也就是不受壓迫的人。同樣,當男男女女們享受著前所未有的性自由時,尺談額外壓抑也是沒有意義的。但是時上,這種自由和滿足正在把人間變成地獄。在一些遙遠的地方,如越南、剛果、南美和一些富裕社會的少數民族聚集地,如密西西比州、阿拉巴馬州和紐約哈林黑人區,就是這種人間地獄的呈現。這些局部地區說明著總體的問題。要把這些地方說是發達社會中的一些貧困和不幸的小角落,而且認為這個社會也有能力逐漸地、溫和地清除這些小角落,這不僅是很可能,而且很合乎情理、甚至很實在且正確的解釋。但問題在於,發達社會為清除這些角落,付出什麼樣的代價?美元美鈔,還是人的生命和自由?

使用自由一詞時,我是十分猶豫的,因為時下一些人類所犯下的罪惡,恰恰都是打著自由的旗號,這種情況在歷史上也屢見不顯,因為貧困和剝削是經濟自由的產物,全世界人民都曾依在得到其主人和君主所施予的自由,而他們的心自由,往往只是對別人法律統治的服從。這樣,最初的暴力征服很快就變成了乾瘦奴役、變成通力合作。以繁衍一個使受奴役變得越來越有價值、越來越有意義的社會。這種同一生活方式的規模越大、質量越高,就越明顯地、必然地表明,所以能夠消除主奴關係並使壓抑不再出現的其他可能的生活方式都已消失殆盡。今天,自由和奴役的結合便的理所當然了,他已經成為了進步的一種手段。繁榮正越來越成為自動化生產的前提和副產品,這種自動化生產一方面正在內外層空間尋找消費和破壞的心出路,另一方面卻又不願進入國內外的貧困地區。人類的自由形象由於反對自由和攻擊、生產和破壞這種結合而被歪曲了,他成了顛覆這種進步的計畫。要解放追求和平與安定的本能需要,要解放非社會性的、自主愛欲的,首先就必須從壓抑性的富裕中解脫出來,即必須扭轉進步的方向。


我在愛欲與文明一書中提出,並在單面人一書中更充分地展開了這一論點,認為擺脫戰爭福利國家命運的唯一途徑,就是要爭取一個新的出發點,使人能在沒有內心進欲的前提下重建生產設施,因為這種內心禁慾為統治和剝削提供了心理基礎。人的這種形象是對尼采超人的斷然否定:這種人致力發達、體魄強健、不崇尚英雄也無須具備英雄的品。這種人不想過岌岌可危的生活,不想迎接挑戰;這種人心安理得地把生活作為自在的目的,快樂地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我的多型態性慾一詞是指,進步的這個新方向將完全取決於是否有機會使壓抑、被束縛的有機體的生物需要,能發揮積極的作用,也就是使人的軀體成為享樂的工具而不是勞動的工具。老一套的作法是發展時下流行的各種需要和機能,但現在看來,這已經行不通了。解放的前提或任務乃是要產生一些心的、性質完全不同的需要和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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